不知道吻了多久，等她微微清醒時才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。

唇瓣上的熱度褪去，她微睜開眼，以為他終於放過她，卻看見他正解著身上的衣服，那樣的急促，那樣的迫不及待。

她有些訝然，他曾經就算要她也是慢條斯理的，如今是得有多饑渴才會表現出現下這般作態？

看來不理智的不只是她一個人。

她一邊想著卻忽視了他靠近的身體，直到身上一涼，她才瞪大了眼睛。

他的唇又覆了上來。

他炙熱的身體輕壓在她身上，帶著纏綿悱惻的熱氣，讓她心裏猛烈的顫了顫。

“沫兒。”他離開她的唇瓣，他附在她耳側，他輕呼她的名字，短暫的尾音由唇畔消失在溫柔深處。

他的聲音，那樣低啞，那樣魅惑，那樣飽含深情，瞬間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緒。

她緊緊閉上眼睛，忘記了所有的怨恨。

她仿若覺得有這一刻時光，以前的種種欺騙，種種背叛，都已不算什麽。

可是偏偏那段記憶那麽明顯。

昆侖山外，萬裏冰封的琉璃湖，她見過他絕情的臉。

她忘不了那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劍刃，以及他寒涼的雙眸。

是他不放過她，還是她放不了自己。

“離攸，你太笨了。”

她記得那個夢，也記得那撕心裂肺的絕望。

所有的意識回攏，她冰冷的睜開眼，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狠狠推開他，在他迷離不解的眼神下穿上衣服。

“臣妾身體不適，改日再侍候王爺。”她冰冷的唇瓣輕輕溢出這句話，不帶一絲留戀的朝外走去。

身後的人破天荒的沒有追上來，沒有惱怒，沒有懲罰，這是她第一次成功的拒絕他。

只是她不知自她出門之後，床上的人眸華瞬間暗淡了下來。

那雙眼裏似有說不出來的痛。

他坐直身子，輕嘆了口氣。

他守著她清醒，他以為守到了雲開，可沒想到換來的竟是濃濃一片霧，讓他失了方向。

她還是不愛他，即便他和她這般……這般親密，她還是不愛他。

是因為莫華嗎？

那個她念了無數次的人，那個讓她悲傷難過的人？

他本不想提及，他能容許他的存在，可是他不該，不該傷了她，更不該一再攪亂她的心。

既然如此，那他不介意毀掉他。

穿上衣服，走出門外，他對著守在不遠處的人冰冷吩咐，“不管用什麽方法，把皇城內所有叫莫華的人找來，本王要親自審問。”

“是。”

陳浩沈聲答應。

顧辰風淡淡掃過他一眼，便朝著外面走去。

陳浩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有些恍惚，想起先前出來的人，越發疑惑起來。

離攸回到秋風苑，落兒依舊在院裏修剪著花花草草，見到她先是一楞再是一喜。

她放下手裏的東西，高興的跑過來，她問她，“小姐，你醒了？”

“嗯。”離攸默然點頭。

她早醒了，在顧瑉睿還沒來時她就醒了。

而顧辰風猜到他會來，便讓她陪他演一出好戲，只為氣氣那個想看好戲的顧瑉睿。

“小姐，你好點了嗎？”

“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
“餓不餓？最近落兒向廚子師傅們學了一道好菜，要不要做給小姐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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